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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兒的女兒》影評|張艾嘉、林嘉欣交上堪稱完美演繹,道出所有女人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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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兒的女兒》影評|張艾嘉、林嘉欣交上堪稱完美演繹,道出所有女人的故事

何德
BY 何德
  • 24 Dec 2024

由張艾嘉、林嘉欣、劉奕兒主演,侯孝賢與張艾嘉聯合監製的親情感動之作《女兒的女兒》,於金馬獎獲 5 項提名,更奪得金馬獎「最佳原創劇本」,可想而知其故事實在不簡單。它不是以燒腦複雜去吸引觀眾,反而簡單、直白得赤裸,讓人深深感受到當中的幾段情。張艾嘉、林嘉欣、劉奕兒三代演員交上堪稱完美的好戲,更讓《女兒的女兒》溫婉動人。只要作過女性、父母、兒女,都會被電影引發共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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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兒是女兒,同時是母親

女兒是女兒,同時是母親

《女兒的女兒》由黃熙導演及編劇,將一家 3 位女性的關係搬到故事之中。故事講述 60 歲的單身媽媽金艾霞(張艾嘉 飾)生活本來悠然自在,正在活想活的人生,雖然老母親(林小湛 飾)有失智症,但總算活得不錯。但一次跌倒意外,自小棄養、定居紐約的大女兒Emma(林嘉欣 飾)前來投望,卻觸發意想不到的鉅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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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艾霞愛錫的小女兒祖兒(劉奕兒 飾)此時才發現,原來一直有一位同母異父的姐姐存在。祖兒是一位女同志,正打算與另一半以試管方式生嬰兒,但她無論性取向、還是個性都一直不被母親完全接受,二人一時勢成水火,一時相親相愛,但她仍然是金艾霞最愛錫的人。

(以下內容含有劇透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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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祖兒卻突然因交通意外,與另一半同時身亡。這個改變不單讓金艾霞傷痛至極,同時更帶出新問題:金艾霞收到通知,祖兒的試管胚胎培育成功,她要抉擇是否將胎兒交給代母生下來,還是將胚胎銷毀。面對如此大的抉擇,金艾霞實在難以下決定,同時間,Emma 也開始質問她當年為甚麼要將她拋棄,面對「女兒」及「女兒的女兒」,她又如何是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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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艾嘉、林嘉欣、劉奕兒交上堪稱完美好戲

張艾嘉憑《女兒的女兒》獲今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提名,呼聲甚高,雖然最終落敗,但她的表現絕對無容置疑。金艾霞本身就是個複雜的角色,她的內心充滿矛盾,對大女兒虧欠、對小女兒又愛又恨。在故事中,她還要走過心碎、爭扎、復原等強烈起伏的的情緒,絕對是個挑戰性極強的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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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交到張艾嘉手上,金艾霞就完全與她合而為一。張艾嘉收放自如,按捺情感時感受到情緒的跳動,崩潰時讓人傷心欲絕。特別喜歡她跟兩個女兒的交流,包括與小女兒祖兒的爭執但帶著愛、與大女兒 Emma 坦白時卻帶無比歉疚,都可謂張姐的代表作,也是演活「心碎母親」的教材級表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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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林嘉欣,一直以來都從不欺場,感情戲更是她的拿手之作。同樣是在餐館廚房的一幕,她終於鼓起勇氣問媽媽為何將她拋棄,一下子將數十年來埋藏在心底,不被愛、不應來到這個世界的傷痛爆發出來,讓觀眾心碎至極。兩位金馬影后過招,表現自然不著痕跡,將電影推至高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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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嘉欣自出道起已備受關注,但她的演技未有因名氣大就欠修練,反而到她年紀漸長、變得更成熟,而更爐火純青。特別欣賞她在《百日告別》、《美國女孩》到今次《女兒的女兒》的表現,演活了一個成熟女性的複雜情感,以至到不少台灣影評都問為何她今次得不到最佳女配角提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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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劉奕兒,一反女性化形象,也自《老狐狸》後帶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角色與演繹。劉奕兒在戲中飾演同性戀者,但她硬朗之餘亦有脆弱一面,亦有一種強烈的叛逆感,難以想像她能帥氣至此。張艾嘉、林嘉欣、劉奕兒 3 位女演員的精采互動,交上堪稱完美好戲,是讓《女兒的女兒》贏得掌聲的重要因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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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單、直白故事帶來震憾,引發觀眾強烈共鳴

《女兒的女兒》是一個簡單、直白的故事,但卻能層層遞進地表達出強烈情感。金艾霞本身就輕鬆自在,但衝擊卻一浪接一浪,在她面對挑戰作出反應的同時,觀眾也被她一步步帶進難以預料的世界裡。最有趣的是金艾霞本身個性稱不上大愛隨和,反而十分自私,而她的自私卻貼近人性,讓觀眾同情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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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兒的女兒》的寫實感是它的一大優點,雖然同性戀女兒、試管嬰兒等題材並不常見,但為何電影仍讓人感到寫實?原因是它描繪的母女關係,人人都經歷過。正如張艾嘉所講:「這是所有女人的故事!」但凡有父母、或有兒女,或有兄弟姊妹的,都會經歷過戲中的感受關係,從而引起共鳴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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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同性戀、試管嬰兒前衛題材有深入探討,惟節奏慢考驗耐性

《女兒的女兒》的主調是母女關係,但包含之議題卻前衛。同性戀人、試管嬰兒、懷孕代母、棄養等等議題,在華人社會確是很少觸及的,更枉論在電影中帶出。但《女兒的女兒》就讓我們隨著金艾霞的傳統目光,一同走進這些前衛領域,她的衝擊同時也可能是觀眾的衝擊,而她的接納也相信成為觀眾的接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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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兒的女兒》論故事與演繹上均非常上乘,但都有一個較難適應之處,就是節奏很慢。雖然這都是劇情片的慣常,但筆者略嫌片長、節奏是對觀眾的考驗,加上它的配樂比較省略,畫面鏡頭也平淡,加插了不少女主角的生活日常片段,所以到中途都挑戰到耐性,絕對需要花精神細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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